马丽生日当天,流浪地球官微送上生日祝福,并宣布马丽加入《流浪地球3》。
这是沈腾和马丽继《独行月球》之后再次在科幻电影合体,给《流浪地球3》增添了几分期待值,更强的阵容让郭帆在创作上可以实现更多可能,但也增加了不确定性。
制作成本超10亿,科幻领域的“航空母舰”
“做大做强,再创辉煌”这句口号,《无名之辈》系列的导演饶晓志应该送给郭帆。从2019年第一部上映,到4月15号《流浪地球3》开机,全民见证了这个系列从最初的“小破球”壮大成了“流浪地球宇宙”,并产生明显的马太效应,演员阵容“逐部”升级,刘德华、沈腾、马丽陆续加入;幕后阵容也越来越强,第三部开机时,电影和中核集团、徐工集团、中国铁建、中国能建、中国石化、三峡集团、中国石油等大集团的梦幻联动,撬动了更大的电影工业体系。
不夸张的说,到了《流浪地球3》,这个系列已经壮大成了科幻领域的“航空母舰”。
这么形容一部电影,一方面是因为它是中国科幻领域制作成本最高的电影,没有之一。
早在《流浪地球》的时候,片方曾公开电影制作成本5000万美金,折合人民币3.5亿左右。
《流浪地球2》片长173分钟,比第一部的125分钟多了差不多50分钟的时长,更大的世界观、多国拍摄,注定了电影要投入更高的制作成本。
当时第一出品方中影在股东大会资料里列过相关数据,《流浪地球2》《独行月球》等3部“重点市场大片”计划投资额17.2亿,平分下来单部投资超5.73亿。但显而易见,《流浪地球2》要比《独行月球》体量大出不是一星半点,那么保守估计,《流浪地球2》的制作成本超过6亿。
电影不是超市摆在陈列架上的货品,只要工厂流水线出品稳定,消费者就会持续稳定购买。拍电影需要不断地创新升级,才会不断满足观众口味,从而达成更高的票房目标。
前段时间论坛上,大麦娱乐(原阿里影业)李捷认为《哪吒2》上映之后,观众对电影品质的要求提升了15%。《哪吒2》又给郭帆导演的创作上强度了。
制作肯定要再提一档的《流浪地球3》,单部的话,保守估计制作成本不会低于6.5亿,分成上下两部,总制作成本肯定超过10亿。这算不算科幻领域的“航空母舰”?
这艘“航空母舰”没有同类国产电影可以望其项背,放眼全球,和好莱坞大片相比也不遑多让。毕竟好莱坞近年来醉心于打造超级英雄,像《流浪地球》系列这样“血统纯正”的科幻电影,几乎找不到能与之媲美的作品。
投资太大处处掣肘,拆分两部无奈之举
作为这艘“航空母舰”的舰长,导演郭帆的压力之大、创作之艰辛肉眼可见。
《流浪地球》时,制片人龚格尔就曾透露郭帆几乎不休息,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。
到了《流浪地球2》,投资成本越高郭帆肩上的担子越重,因为太累甚至进了医院。郭帆自己承认确实太累了,14个月的时间里,他除了春节休息了一天之外,其他时间都在不停工作,而且睡眠很少,日积月累,这种长期疲惫的过程终于把他送进医院,再好的身体也顶不住。
有一次我们去郭帆的公司给美术师郜昂采访,当天周末公司休息,但采访结束后才发现郭帆没有回家,而是在公司加班,我们采访时,他躲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下。
制作越大、人员越多、保证品质、达到创作预期越难,而且会处处掣肘。
郭帆一边要对作品质量负责,一边要对投资方负责,两边矛盾每时每刻都会出现。不让资方赔钱、让电影对得起观众是郭帆的两条底线,平衡好二者太难了。上千人的剧组,管好每天的吃喝拉撒就是技术活,一个指令下达、一个创意最终落地,需要层层传递、多部门配合,按时且保质保量的把电影拍完,减少创作过程中的麻烦并解决麻烦,这些集中到一起,就是电影工业化。
所谓工业化,是建立科学、可靠的流程,减少错误和失误,这是在创作电影同时郭帆一直在追求的,所以《流浪地球2》他找了很多大学生,每天的工作就是记录错误,反思总结,才有提高。
几年的摸索,郭帆有信心保证电影的品质,按时高效完成电影拍摄和后期制作。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有信心保证电影的票房,因为没有哪个导演能控制市场和电影的口碑。即便从无败绩的陈可辛,也错误判断了观众对《酱园弄·悬案》的接受度。
所以《酱园弄》分成两部,是陈可辛稳妥的打法;《流浪地球3》分成上下两部,是郭帆稳妥的打法;《无名之辈》2和3同时拍完,是郭帆亲密合作伙伴饶晓志稳妥的打法。商业逻辑一样。
有一个让资方有危机感的客观事实,《流浪地球2》做的更“大”,但票房比前作少了6亿多,观众少了两千多万。
原本“影视寒冬”是一个很好的理由,但如何解释《哪吒2》卖了150多亿?
在故事框架内,我相信《流浪地球2》的质量已经做到最好,郭帆已经把自己逼到极限。悲观点说,少了第一部上映时的一鸣惊人和观众看到国产科幻大片时的惊艳,有必要做好票房一部不如一部的预期和应对方法。
既要做票房下滑的最坏打算,又要提升电影档次追加投资,结果就是拆分两部,郭帆给自己增加更多工作量、承受更大压力。
分成两部的好处有三。
第一是减少单部制作成本、把投资风险降到最低,哪怕上下两部总投资10亿,平均到一部也才5亿,比上一部投资小一点却能得到最好的效果。
两部同时拍,能有效降低拍摄成本,效率更高,而且这个系列场景均在青岛东方影都影棚里搭建,或用特效完成,无论是置景还是数字资产都可以复用,大幅降低制作成本。但又是分成两部上映,让观众买两次电影票,假设《流浪地球3》总投资10亿,电影总票房超过30亿就能回本,难道平均一部还卖不到15亿吗?所以分成两部风险更低,几乎稳赢。
第二是更好的盘活资金、有健康的现金流。《流浪地球》系列这样的科幻大片,后期制作的成本不会比拍摄环节的成本低。分成两部上映,片方可以等到上部的票房回收后,再投入到下部的部分后期制作中,资金压力就没那么大,也能更好的把控电影品质。
第三是观众不用等那么久。郭帆导演向来慢工出细活,他也想每年都能有一部和观众见面,但时间确实不够用,第一部第二部隔了四年。但两部同时拍,按照计划上下两部连续两个春节档上映,用一年的时间做后期就够了。
沈腾马丽加盟,是两把双刃剑
第一部吴京,第二部刘德华加盟,第三部又先后来了沈腾、马丽,以及是否会参演仍然未知的徐峥,演员阵容持续升级。
但是吴京和刘德华进来毫无争议,沈腾和马丽加盟,影迷的态度两极分化。
电影官微宣布马丽加盟那条内容的评论区,被点赞最高的评论,是替马丽喊话导演,要给马丽“像样点”的角色,不要是谁谁的妈、妻子或白月光,要有力量、有贡献、引领故事发展。
网友的担心可以理解,毕竟电影都开机两个多月了才官宣马丽加盟,而且演员表显示,马丽的番位排在李雪健和屈楚萧之后,位列第六。看过《流浪地球2》的都知道,李雪健戏份都不算多,马丽肯定会更少。
说到底,《流浪地球》系列是男人的戏,女性角色基本都是花边或工具人,“引领故事发展”实在是想多了。
也有不少看衰电影、甚至威胁的语气。比如有评论写的是“希望你还记得你们拍的是科幻片”,“看来要把球3的预期降一降了,希望不要变成开心麻花团建影片。不是说不喜欢某些演员只是觉得这些演员和破球不搭。”还有影迷直接威胁“我们能把球一球二捧上天,我们也能把球三踩到谷底,我希望郭导和其团队不要被商业效益迷了心智,我希望你们真的知道自己的粉丝群体到底期待看到什么。”
确实,《流浪地球》系列的主要受众群体,想看的应该还是硬核科幻,这取决于电影品质,而不是演员阵容。
但电影向沈腾和马丽抛出橄榄枝,绝对是从商业利益出发,花小钱办大事。
我相信郭帆能让“沈马组合”接受甚至比拍开心麻花电影更低的片酬。
前面说过电影已经有了马太效应,作为科幻电影的拓荒之作、当下引领电影工业发展的绝对头部电影,无论能进入哪位演员的作品表,都能大大提升该演员的含金量,所以无论郭帆邀请谁,都不太会拒绝,片酬也会比较好谈。
而且,郭帆是最会谈片酬的导演。
《流浪地球》应该没有片酬过百万的演员,包括已经去世的达叔在内;而咖位最大的吴京,前期别说没拿到钱,还倒贴钱给郭帆投资。
当时电影刚起步,其实谈演员还比较困难,郭帆是用扎实的故事、自己独特的创意和提前做好的动画预演,一个一个磕演员,然后把省下来的片酬投入到制作中,才有了《流浪地球》的成功。
到了《流浪地球3》,有了前两部作品打底,动画预演都省了,所有演员肯定都愿意用最低的片酬接这部戏,沈腾和马丽也不例外。
但效益是显而易见的。《夏洛特烦恼》《羞羞的铁拳》《独行月球》《抓娃娃》四部“沈马组合”作品,票房分别为14.44亿、22.13亿、31.03亿、33.27亿,票房节节攀升,两个人的加盟,票房号召力摆在那,这是郭帆给系列电影摆脱票房下滑困局想出的策略,最好的结果,《流浪地球3》上部在原有40亿的票房基础上,哪怕再拉来能贡献10亿票房的新用户,电影就非常成功了。
当然,合作要互惠互利,沈腾和马丽高票房号召力的前提,也要电影品质够好,否则反倒砸了招牌,票房仅3亿的《超能一家人》就是反面例子,在《流浪地球3》里再次合作,对沈腾和马丽来说,比选别的剧本合作更保险,而且还能拓宽戏路。
单部50亿的票房目标,《流浪地球3》上、下两部,票房就向百亿进发。这样的成绩当年《长津湖》差一点点就实现了,这次交棒给郭帆,祝福他能实现。
最后要说,票房的成功不能完全和电影品质划等号,但优秀的电影需要票房成功来回馈资方、回馈导演,而且票房成功意味着有更多人看到这部电影,“有人看”我觉得是任何一部电影最大的意义。
而对《流浪地球》系列电影来说,票房决定了这艘航空母舰能否走得更稳、开得更远,真心希望上下两部能达到百亿票房目标,这样才有机会看到制作更精良的《流浪地球4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