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羊城晚报记者 龚卫锋 图/羊城晚报记者 钟振彬 蔡嘉鸿 林清石 曾育文

电影梦，做梦容易，圆梦难！

这些年，青年导演们在各种信息渠道发声谈论最多的，是电影梦的实现“指标”——拉投资、拍长片、参加国际电影节、与大佬合作……与之匹配的是困难——没出名、没钱、没团队、家人不理解。

这些困难，真的是他们圆梦道路上的巨大阻力吗？倒也未必。真正想做电影，是不用考虑这么多的。在山海计划年度评委论坛上，导师们更看重创作的初心和自由。知名摄影师董劲松怀念最初入行接拍独立制片作品的日子，“那时没钱，但玩得开心”。知名纪录片导演周浩说：“拍电影的初衷不该是为了参加电影节，不是为观众。而是我在生活的碎片中，寻找解构的可能性，最后碰巧遇到了喜欢我的观众。”导演甘小二说：“如果用你自己的钱拍电影，你可以只为自己拍。”

当然，即便很难不考虑困难，至少在山海计划的帮助下，在为期七天的山海训练营，那些可能的顾虑也都找到了自洽的理由。20强青年导演得以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，纯粹享受与电影有关的日子，哪怕入围10强的压力让他们紧张。

这段日子也是他们电影生涯一次新的开始。不少人感觉自己回到了电影学院的大学时光，集体上了一门“大课”。课上，他们看《南方车站的聚会》《出走的决心》《坪石先生》，参加张凡、陈仕忠、刘智海、萧汝冠、郑陆心源、周浩的公开课，同时开启驻地短片拍摄工作。“结课作业”是向山海计划年度评委展示自己的项目提案。在最后一天的颁奖仪式上，他们拿到“考试成绩”。

因为纯粹，所以无知无畏。颁奖台上的表达稚嫩又真挚，没有一堆感谢，也没有对行业沉重的价值输出，只有个人最当下的想法：“终于有机会拍这个剧本了！”“今年再没突破，老婆就不让我拍电影了，感谢山海计划救了我的命！”“想向所有人炫耀，想玩起来！”“你们让我有勇气把作品做下去！”台下，他们都是可爱的年轻人，有人紧紧相拥，有人激动落泪，有人强装镇定，还有人向去年参加山海计划的前辈讨教经验，得到的答案是“我告诉了他所有可能踩的坑”。

多年之后，这群人中，必然有人功成名就，也有人籍籍无名，但回想起来，这应该是一个让他们难忘的夜晚，虽说是散伙酒会，但没人说“再见”。临近午夜，办了七天活动的主会场依然人头攒动，他们举起酒杯、品尝糖水、狂炫零食，围在一起讲述七天的友谊，畅想未来几个月拍片时互帮互助的可能性。

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而言，这样纯粹的日子未来很难再有。那就不妨再享受一下，用尽全力、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——拍一部自己想拍的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