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书恒:结束扮演
创始人
2025-08-28 21:17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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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夏天,孙书恒第一次出现在综艺舞台。别人急着抖包袱、卡节奏,他却慢悠悠地絮叨,甚至让人一度怀疑:“这能行吗?”结果,靠着那些像闲聊一样的段子,他一刀刀剖开日常的荒诞,成了《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》第二季上的黑马。不少观众也为他上周末被淘汰而感到惋惜。

有人说他是脱口秀的“里子”,有人觉得他像伍迪·艾伦,也有人干脆把他的表演比作当代年轻人的“精神CT”。小帕说得最直白:“有朋克气质,有叛逆精神,对世界有控诉。但他的控诉不是怒吼、不是呐喊,而是碎碎念。”

他的反叛不扎眼,却处处可见。黑T恤、长头发、慢半拍的语速,都是“不合群”的小标记。段子里,他把生活里的尴尬、焦虑和荒谬,一点点拆开来给你看,不放大、不喊叫,却让人笑着笑着心口发紧。

面对“脱口秀演员都在搞人设”的质疑,他觉得荒诞至极,索性一口气“爆料”了所有朋友,连自己也没放过。他照搬网友的调侃,念出那些形容自己的词语——“哮天犬、申公豹、七仙女里的扫把星”。不是自嘲,他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方式回应荒诞,用轻巧表达不满。

而当我们通过屏幕真正和孙书恒对话,会发现他根本没有人设。他幽默时窃喜,愤怒时低语。他的舞台和生活之间,没有太多差别。脱口秀对他来说不是职业,而是生存方式:他用幽默解构人设,也用真实对抗“扮演”。

这就是孙书恒。一个不喜欢吼,但始终在发声的人。他不去撕裂什么,只是不断提醒我们:

世界有点怪,但你不是唯一觉得奇怪的人。

文|旷晓伊

编辑|阳少

结束扮演

“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
孙书恒起身,头也不回地跑下台,椅子上只留下四个字——“结束扮演。”

对他来说,这不是一句潦草的收尾,而是一次解脱。节目里,他止步年度第13名,距离总决赛只差一步。但真正让他困惑的,从来都不是名次,而是那份持续的错位感。

第一次登上综艺舞台,穿着不习惯的衣服,化着陌生的妆容,他就觉得自己像一把“接不上音响的吉他”——音准没问题,却始终不在状态。八年的线下演出经验,让他更习惯小剧场的氛围:缓慢铺陈、空间亲密、观众逐渐沉浸。而综艺的规则是另一套:十分钟内给出观点、梗、爆点,笑声和掌声决定票数。

他不是讲不出快节奏、爆笑的段子,只是想在节目中呈现更贴近自我、更新鲜的内容。但毕竟是在舞台上,他依然要权衡利弊,反复思量什么内容能“响”、什么梗能“炸”。

孙书恒甚至放弃了原本想讲的段子——关于“内耗”和“高敏感”。怕主题撞车,怕不够响亮。后来,他后悔了。因为那段话其实是他最想说的:

“就讲我嘛。来都来了,就这些人:焦虑、内耗、ADHD、回避型依恋……这些都是我的室友。我前28年都是跟他们一起活过来的。你现在告诉我,他们是有问题的?那我离开了他们,我还怎么活?”

段子没讲出口,但“孙书恒式的反抗”从未停止。到了半决赛,他换上了那件印着“今天穿得很随便”字样的黑色T恤。就像他的段子,看似轻描淡写,却锋利得像一把延迟发作的刀:落下时只是轻声一问,隔一拍才让人觉得疼。

孙书恒

比如他讲自己是I人,用一种近乎严肃的语气强调:“不是傻子,是具有正常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”;调侃年龄焦虑,说“自己28岁,不新鲜了”;还会毫不避讳地自嘲“道德残疾”——“塞得进环保,就挤不下孝顺这样的美德。”

“看似絮絮叨叨、没什么劲儿,其实文字的能量极高。”半决赛上,鲁豫这样评价他。

综艺要求速度与爆点,而孙书恒选择留下迟缓、锋利和笨拙。他的反叛不是砸场子,而是把自己保留下来。

方法很简单:就是等大家都说完,再轻声追问一句:“没有人觉得这事儿奇怪吗?”

那才是他“结束扮演”之后,最真实的自己。

最难的是做自己

“结束扮演”听起来像是对综艺的潇洒告别。但对孙书恒来说,这句话的指向更深——是他与过去那个戴着面具的自己,多年来的拉锯和决裂。

登台前,他曾反复犹豫:如果家人看到怎么办?在父母眼中,他一直是那个“在电商公司上班”的孩子。他们不知道他在做脱口秀,无法理解他为何留长发、不上班,在舞台上讲些“奇怪的内容”。

他甚至不敢想象家人的反应,索性在节目期间断了联系,至今仍未恢复。当被问及后续打算如何面对家人时,他只说了一句“回避,我就是回避。”甚至自嘲道:“这也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啊——回避型人格。你从小就这样养我,我不这样才奇怪呢。”

事实上,“扮演”的拉锯战,比综艺更为久远。从记事起,家庭和环境就已经为孙书恒设定了角色,他只能照着演。

成长于山东县城的一个家庭,他从小就知道,家里不欢迎多余的表达。“少说话、多做事”是默认的行为准则。任何来自小孩的反驳都会被贴上“犟嘴”“不懂事”的标签。他只能扮演一个“听话”的孩子,把真实的感受、想说的话都压在心底,小心翼翼地藏好,不露声色。

也许因为这样,孙书恒从小对那些逻辑缜密、表达犀利的表演形式充满迷恋,比如一些优秀的相声、小品作品。那种带劲、刁钻、像汽水一样炸开的表达方式,总能带来一种纯粹的快感,仿佛终于有人替你把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。

“我们这些脱口秀演员能火,就是因为这东西太稀缺了。” 他后来总结。

孙书恒

他从童年起就不停试图逃离。走出三条街、半路转进网吧,或独自坐在河边,从黄昏待到天黑。每次等父母找到才肯回家,哪怕接下来注定是一顿“联合混打”,也从不长记性。一次又一次,他用这种不彻底的方式,反复上演着属于少年的反抗。

初中那会儿,当他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《肖申克的救赎》《猩球崛起》,电影里那种被关在笼子里、却拥有强烈意志的角色,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他。

"你让一个上了十几年高压学制的小孩,看一个被囚禁几十年的聪明人被释放,那种共情你懂吗?"他语调陡然加重,眼睛亮得像有光在跳。他不想再扮演别人期待的角色。

脱口秀,或者说喜剧,在某种意义上,成为照进这个孩子乏味人生的一束光。

他还记得,初升高的那个夏天,自己刷到黄西登上《大卫・莱特曼秀》的视频,讲了一个自己小时候帮学校修路的段子。那句“什么?那帮小孩还有钱拿?”让他忍不住当场起立鼓掌。

像是开启了某种机关,孙书恒从此一头扎进脱口秀的世界,看《今晚80后脱口秀》看到入迷。那份痴迷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,直到高二那年,他冒出一个念头:“我要说脱口秀。”随后,他做出了一个在别人看来离谱的决定:辍学。

“没人拦我。” 他回忆,“就是突然有一天,我把书包扔在床头,也没写请假条,也没去学校。直到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,我爸妈才知道。”

发现他旷课后,父母气得不轻,回家就是一顿狠揍。可他始终不肯低头、不肯回去。父母拗不过,最后与他约法三章——至少撑完这个学期,等放假再说。他答应了,但心里早就决定了不回头。

上学的日子实在太压抑了,尤其是高考重压之下的山东。他们早上 5:30 就得起床,晚上 10 点下晚自习,10:20 必须熄灯躺床,留给睡眠时间只有七个半小时。那甚至不是重点高中,只是一所普通中学,却已经够残酷了。一个班上,只有前几名能上本科,其余的几乎都得去读大专或职校。

孙书恒从小对学习不感兴趣,成绩常年倒数,初升高勉强靠艺术加分混进高中。见过班里前三名的拼命,“你让我那样学,我是真不行。” 面对几十万考生,他曾幻想能不能走捷径,但现实告诉他——没有。

更困扰他的是一种突如其来的“掉队感”:初一还想做诗人、画家的同学们,高二就开始接受现实准备单招、考空乘、学装修。只有他还执拗地想当个写诗的人,去讲脱口秀。“我不明白,为什么大家一年之间就都变了。”

“你让一个高二的孩子说什么‘我的人生不能就这样’,他说不出来。他只是觉得,不舒服,怎么都不舒服。”

那种“不舒服”不是抽象的,而是具体的、长在身上的。当时,几乎每个同学都有偏头痛、肩周炎、便秘。十几岁的年纪,本该是身体最好的时候,却因为持续的疲劳和压抑,像是被系统性掏空了。

神奇的是,这些症状在辍学后就突然消失了,就连他的近视也神奇地下降了一百度。

那一刻他意识到,原来不是自己有问题,只是那套生活不适配自己。这场逃离,与其说是“叛逆”,不如说是他第一次真正开始“做自己”。

从此,他一头扎进脱口秀的世界,一做就是八年。却也很快发现,“做自己”远没有想象中轻松。在更大的世界里,扮演从未停止。他只是换了个舞台,换了种挣扎的方式。

“没有人觉得这事儿奇怪吗?”

第一次上台,哪怕只是去“当观众”,孙书恒还是喝了两瓶啤酒壮胆。那是在苏州,一个小型的聚会式开放麦。真正的考验出现在上海:一个隐蔽的酒吧里,台下只有两名观众,他却硬着头皮完成了表演。氛围尴尬到让他一度想放弃。

孙书恒早年在线下表演

他没舍得。靠打工攒下的一万块,他在上海撑了三个月,几乎天天跑开放麦;又找了实习工作,拿着两千多元的底薪勉强糊口。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,几乎没有收入,观众反馈也忽冷忽热。那时,他甚至不知道“成熟的演出”意味着什么。

转机来自行业的升温。有一次,他和何广智一起坐地铁,随口问对方一个月能挣多少。对方报出的数字让他一愣,这比他当时在互联网公司的四五千工资高出不少。那一刻,他仿佛看到了另一种可行的生活路径。

“不是因为脱口秀的工资吸引人,是因为没有这份收入,确实活不下去了。”他干脆辞掉工作,做全职演员。

但靠演出谋生,并不等于找到归属。起初,他靠一些万能话术快速活跃气氛,比如即兴提问、调侃观众、准备一些互动段子。这种套路在脱口秀现场很常见,观众反应也不差,可讲多了,他却觉得自己像个在完成任务的表演者。

“就像一个主持人,一上来就知道该说什么,观众也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。”他说,那些不是表达,而是流程。他开始意识到:真正想说的话,并不在这些技巧里。

《三堂会审伽利略》

转折出现在《三堂会审伽利略》,这是他的第三个个人专场。名字听起来像历史段子,实则讲的全是他的生活困境:回家过年的繁文缛节、亲戚对长发的围观、上坟要烧的高铁模型……他把这些荒诞细节娓娓道来,再轻声追问一句:“没有人觉得这事儿奇怪吗?”

这句提问,既像在质问他人,也像在确认自己:我看到的荒谬,并不是孤独的。

这种自我暴露让他既兴奋又害怕。第一次演完那个专场,他甚至不敢与观众对视。但不安的背后,他摸索出新的逻辑:不再死抠段子,而是追踪最初的感受。“好段子第一次上台就知道。讲得越累,越说明它不够好。”

他痴迷于那些生活中的割裂感:北京二环的胡同里,一把破椅子上垫着BKT护腰;窗外2000年代的老楼与玻璃幕墙的新建筑并排而立……荒诞与现实共存,就像他段子里的“环保”和“孝顺”。他说:“我就是在这样的割裂里活着,也只能在这样的割裂里说话。”

但这份敏锐也让他疲惫。他常常感知过多、思虑过重,“理解太多,内耗就来了。”为此他学会“弹回来”——玩烧脑游戏转移注意力、用手机记下灵感以防错过瞬间的感受。

慢慢地,他不再追求讨好观众,而是讲自己脑子里的世界。那些不迎合外界的表达,反而收获了更强烈的反馈。“你听出了什么,那是你的事。”

他把脱口秀当作一种“艺术的试用装”——像文学、哲学、行为艺术的小样,本质都是在拆解权威与严肃感。只不过,他笑着说:“我们更直接,非得告诉你——你们不觉得这儿有点怪吗?”

从万能段子到自我剖开,从谋生到表达,孙书恒最终把脱口秀变成了对抗生活的武器。脱口秀未必能给他答案,但至少能在庞大、无解的荒诞生活面前,为他撕开一个小小的出口。

而生活,也在用另一种方式继续考验他。

乱一点,没关系

在第三赛段的后采中,孙书恒简单回顾了自己进入脱口秀行业的经历。他说,做脱口秀是他至今为止最正确的决定,没有其他选项。

最后,节目组问了他一个问题:“脱口秀,有给你这个年轻人答案吗?”

他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唱起了许钧的那首《29》,“没有答案,只有硝烟弥漫,你酷的像风,野的像狗,扎进灯火阑珊。”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感受。

现实没有标准答案。不结婚、不生孩子、做热爱的工作、赚到了稳定收入,听起来似乎很爽的人生,可焦虑、迷茫和内耗依然如影随形。每达成一个目标,空虚就会随之而来。“你看你还有50年、40年要活,那怎么办?”

所有道路都有挣扎,选择什么都会痛苦。他开始意识到,即使当下的价值观再“先进”,在几十年后也可能变得固执、封闭,成为新的“老一辈”。他有时下意识地排斥新事物,比如“奶龙”这样的网络文化。可随后他又会反思:是因为它们真的不好?还是自己开始墨守成规?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在思考。”

孙书恒讲自己扮演成年人段子

半决赛上,孙书恒讲起扮演成年人的段子:扮演专业的人、会来事的人、递烟拉近关系的人、懂挑西瓜的人,甚至在社交尴尬里假装若无其事。这些都像在玩“扮家家酒”,却越来越真实——那些“扮演爸爸”的小孩开始催婚,“扮演老板”的小孩真的在压榨他。他笑了笑,说:“我有时候真想说:我不想玩了。但你又不能不玩,要是不扮演,很容易被那些‘真的大人’骗到。”

这些自嘲和疲惫藏在段子里,也藏在孙书恒的生活里。他与家人的关系一半反叛,一半伪装。他说:“你回到老家,不管你在外面多牛,在家都得是骡子是马。”身为家中最小的孩子,规训早已刻进身体。而看上去强势的父亲,不过也演着同样的剧本。青岛的冬天又冷,每次回家过年都是身心俱疲的煎熬。

自从经济独立后,孙书恒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钱,添置了全套智能家居、按摩椅、各种家电——“几乎所有通电的地方,都是我买的。”但他不敢彻底抽身,他也在意别人的看法:如果不回家、不生孩子、不买房,家人和邻居会怎么想?

去年春节,是他27年来第一次没有回家,找了个借口说家里太冷,独自去了汕头,订了200块的酒店。除夕夜,鞭炮声此起彼伏,他窝在房间写稿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:“好爽啊,终于脱离了家庭。”直到朋友问他,会不会觉得心酸,他才意识到,原来自己可以不回家,只是怕被贴上“孤独”或“可怜”的标签。

在不断挣脱旧模式之后,他开始慢慢找到自己的节奏。不再追求某种“标准答案”,而是与困惑共处,就像和他的室友们——焦虑、内耗、ADHD、回避型依恋共处一样。

他也开始重新理解人与人之间的连接。在这次节目中,他收获了朋友。比如张骏,从几乎不私聊到如今能交流创作;又比如火锅,最初他以为只是个“漂亮”的女孩,后来才知道她做了十几年警察,能从别人一个眼神里看出真假。“你要有这种能力,你不累吗?”孙书恒感叹道。

“人太复杂了。”他说。朋友,是像吃饭一样的必需品。你不能没有邻居,也不能没有可以倾诉的人。独居只是“最近几十年的事儿”,人类还是需要连结的。

即使现在获得了一些“成就”,孙书恒仍然会觉得“不够好”。但他也不打算全盘否定这种“东亚思维”:“在创作上对自己严厉一点,没什么差的。”观众买票进场,是他必须要对得起的责任。

如今的他,已不再对别人说“你这就是一坨狗屎”。这个时代也不再允许你这样开口,所以,“我现在只鞭策自己。”

最近,他还学起了爵士乐。爵士乐的节奏比他的思绪还乱,却反而让他安心。“最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状态:学了很多东西,在社会上一点都用不上,乱七八糟、没有主观、没有方向。”乱,就是他自己的节奏。他依然会选择站在舞台上,慢条斯理地轻声抛出那句“孙书恒式”的追问:

“没有人觉得这事儿奇怪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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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扮家家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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